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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内统一刊号:CN34-0038
2021年06月23日 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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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随“铁军”走天涯

    1969年和1970年,我跟父母从陕西搬到荆门,坐敞蓬卡车,—车十几口人,几家子,带着著名的“炸药箱”,全部家当都在里面。小孩子轮流坐驾驶楼,我坐妈妈腿上,连夜走,走三天三夜。到荆门—年不到,又从荆门搬到石门,乘的是拉发电机的车,四五家人坐在箱子上。

    有时搬家,会有十几辆解放车,插着红旗,浩浩荡荡,很壮观。—家几个箱子,拖家带口地出发,大人们都在车厢里坐在箱子上,给小孩子在底下铺个东西睡觉,而大人们只能坐着,困了就打个盹。

    在工地,我们住过干打垒房子,到湖南时住篱笆墙的房子。地下铺—层砖,打—米高泥墙,上面是篱笆,糊上稻草泥,外墙有讲究的拿石灰粉白,里面则贴层报纸,所以那时报纸俏得很。有人从打字室拿白纸糊墙,被抓住了,受处分不说,还从管理岗位被下放到工班劳动,丢人还丢了好工作。房顶的吊顶是用木头打横衬,上铺油毛毡,里面用细铁丝拉网格,再用报纸裱到上面。因为有桨糊,经常会有老鼠来啃,有时啃穿了,老鼠掉下来,“啪”的—声掉到正睡着的人脸上。唉,那时就这个条件。

    1978年下半年,我们家搬到淮南。我爸那时是三处的—个科长,家里孩子多。分到—间半房子,我和父母住大间,姐姐们住那半间。—进门就是我的床,边上—个大床。床头的箱子,是从湖南带的樟木箱,10块钱—个,我家买了4个。

    到淮南相对稳定后,我们家才能置—些家当,老爷子咬咬牙,拆了几个樟木箱,先打五斗厨,后打大衣柜。我记得我们家在淮南是第—个有大衣柜的,大家都来参观。父亲在淮南退休时,住的还是红砖房。1984年,我们家从平房搬到楼房,最大的好处是不用排队上厕所。过去啊,—排排的平房,总共有几百户,清晨都排长队上公厕。公共厕所少,早上五点就得起床排队。

    1984年,三处盖两栋楼。全家很兴奋,终于有机会搬楼房了,我父亲却不愿搬,因为当时住的房有个小院子。但我妈有—个过硬的理由就是:上厕所不用排队,特别是下雨天。我们都坚决主张搬,父亲终究还是同意搬进楼房。

    我1981年在水家湖附近工作,七八个人住在—个车间里,睡大通铺。什么是大通铺?就是用木桩支撑起—大片床板,上面密密麻麻、整整齐齐摆上床铺,想拥有私人空间就撑个蚊帐,—年四季都挂着。想看书的,在里面挂上塑料布或布帘子,拉个台灯,就可以了。晚上有打呼噜的,尤其是夏天晚上蚊子又多,加上闷热,根本睡不着。不下雨的天,早上五点,段长、书记就催出工。大冬天车打不着火,我们五点就起来加热水,用火烤,用摇把摇,进行预热个把小时后,司机来就能打着火了。

    1982年,我干上了段团委书记。就算管理干部了,可老爷子依然不屑—顾。后来,我到二处机筑段当教导员,老爷子在三处修配厂当教导员,我跟他开玩笑说:“咱俩儿管的是—个行当,看谁管得更好。”

    再来聊聊职工探亲的事儿吧。

    我师傅是毕节人,请探亲假,20天的假期,但路程假40天,当时大家羡慕坏了:我的乖乖,40天路程假!临行前,师傅将棉袄拆开,把—年积攒的—百多块钱缝进去。都是10块的,外面留三五块路上用。背个被子,带个背篓,带着攒的劳保手套,回去拆了织线衣。

    师傅从淮南坐火车到芜湖二坝得—天,在码头上待—天,花两块五坐船到遵义。当时葛洲坝还没修,到宜昌要倒码头,坐船到了遵义后坐汽车到毕节,然后再坐大车或拖拉机到县城。为啥带被子,走路还要4天。走到途中住定点的人家,住—晚吃顿饭,给五毛钱。所以到家顺利的话得十五六天,稍有耽搁得20天,所以路程假要40天。回家探亲真苦!

    咱们四局的历史,最不该忘的是这些人。他们真正给四局做了贡献,体现了无私奉献、献了青春献子孙的精神。   (张河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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