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版:花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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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03月23日 星期三
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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渝怀的情怀

■散文/○程跃智

一别渝怀线多年,几次梦回工地。苦战三年,工地上洒满了筑路人的汗水,在我身边发生过许多往事,仿佛就在筑路的昨天。

二二年初,我奉命奔赴渝怀线工地。

巍巍高山,峰峦起伏,长途班车在黔东群山深处艰难地爬行。从山谷爬上山峰,又从山峰绕下山沟。车窗外山势险峻,峡谷一眼看不到底,我的心情增加了几分紧张。山风送来了瀑布声,眺望对面山峰,偶尔发现山坡树林中炊烟升起,苗族山寨从密密的树林边露出了“头”。

乘班车从怀化到工地走了近八个小时后,班车再也无路可走了,离工地还有三十多里山路,我只好租用农用车进山。夜幕降临时,我赶到了离工地最近的河畔。宽阔的河面挡住了去路,找不到桥,手机也没有信号了,怎么办?我正在着急时,巧遇过路的一位山里老乡,他走到我跟前问:“你是修铁路的吗?”我愣了一下回答:“是。”那老乡又说:“这里没桥,我们山里人经常赤脚过河,我来背你过去。”那怎么行!我想拒绝,但又想老乡水路熟,干脆一起过!我心里实在没底。老乡鼓励我:“过河需胆大心细,只往前看不要向脚下看,来抓紧我!”说完老乡就背起我的行李,拉住我的手,与我并肩慢慢地走进河水中,在老乡的引导下,两人一步一步向对岸挪动。大约70米宽的河面,过了好长时间才到达对岸,我一下子坐在河滩上,松了一口气。天越来越黑,老乡已是满头大汗了,我拿出被水泡湿的钱来谢老乡,却被老乡拒绝了,未来得及问老乡的姓名,他就消失在夜色中。

有一天,我和几个员工在工地挖基建彩门,天下着毛毛细雨,快到中午时,“赶场”路过的一位头上裹着格子布的苗族老乡走到我跟前,从竹篓里取出一瓶散酒打开说:“铁路同志喝酒。”我回道:“我们有纪律,上班不许喝酒。”那位老乡硬是让喝并说:“你们帮苗家人修路,我们多高兴啊!出门不发愁了!”这时,又来了几个路过的老乡围了一圈看。我意识到不喝的“严重性”,于是接过酒瓶喝了一口,也让几个农民工每人喝一口,围观的苗族老乡脸上堆满了笑容。我明白了,这不是在喝酒而是在“喝情”。那位老乡告辞后嘴里唱着小曲,背起竹篓向山坡走去,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我的眼睛湿润了。

二三年六月的一天,我所在的工地遭遇了暴风雨和冰雹的袭击。项目部所住的石棉瓦房被冰雹打破和大风掀掉,员工无处安身,我和班子成员及时组织抢险救灾,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。更为困难的是山洪暴发,山下河边的生活水井被泥河严重污染,生活用水中断。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怎么办?雨未停,我立即到附近村子里找老乡了解水源。一位姓张的老乡一听铁路同志没水吃了,就把自家水缸备用的山泉水挑了两担送到了职工食堂,解决了做饭用水之急,使食堂正常开饭了。

在工地三年里像这样的小事,何止一两件呢?它点点滴滴凝聚出一种巨大无声的“强音”,那就是苗乡人对铁路深层次的理解,他们在齐声呼唤着“路”。

建成后的渝怀线象一条巨龙飞舞穿越大山峡谷,火车鸣笛声打破了黔东的宁静,回荡在苗乡山谷中,圆了黔东苗乡几代人的梦。火车装着筑路人的汗水、心血和智慧,带着与苗乡人的友谊,奔向美好的明天!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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