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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内统一刊号:CN34-0038
2019年06月19日 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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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铁二代”的纯真年代

    ■散文/○牛晓筠

    我是中铁四局员工的子女,现在也是这个企业的一员,在四局俗称“铁二代”。我出生于云南,那是因为当时四局在修代号为2208线的备战线——盘西铁路;童年长在河北沧州,因为当年父母所在的四局四处一段在修津浦复线;后来上初中又随父母工作调动来到四局大本营安徽合肥。上世纪90年代,我也正式就职于四局。在记忆中,最令我难忘的还是沧州的童年生活。

    大篷车

    作为四局员工的子女,注定要随父母过着居无定所、颠簸流离的日子,一般都会有2-3次以上的转学经历。在沧州,从家到学校步行需要1.5小时的路程。于是,段里专备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作为班车,用军用篷布将大卡车包裹成一个篷车,我们称之为“大篷车”。每天早晚6点是赶车上下学的时间,所以赶车的日子给我的感觉总是披星戴月、漆黑寒冷的。每天一大早,段部的停车场里,总能见到一群手中拎着饭盒、小脸被冻得通红、叽叽喳喳的孩子们。他们争先恐后地爬着扶梯上车,车里用简易木板钉的座位也是有限的,没有座位或者想装酷的孩子会站在篷外狭小的空间里,那里看风景很好,但就是特冷。

    每天一放学,我们这些孩子都是“飞”一般地赶往候车地——沧州火车站。 “大篷车”没来时,有的在候车室的木椅上写作业,有的在候车室的台阶上玩耍,有的还会被车站广场上表演杂耍、武术或唱大鼓书的艺人所吸引,加入围观人群中。我那时是校乐队的,正在学拉小提琴,不知天高地厚的我,也会大方地把小提琴拿出来,在广场上自信地“嗞咕嗞,嗞咕嗞”拉出像杀鸡般的声音。“车来啦”,不知是谁大声欢呼,大家都会不约而同欢叫着扑过去。回家路上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,于是一路的欢歌笑语。我学生时代会唱的歌曲特别多,很多都是那时在大篷车上学会的。

    左邻右居

    我们四处一段的段部大院,占地面积很大。大院里只有一个东北小女孩“小红”和我同龄,其他的大都是些男孩子。我家的左邻有三个男孩,小名分别是“大小,二小,小三”,二小只比我大两岁,生得机灵而有个性,有号召力且是中队长,自然成了我这个黄毛丫头的偶像。

    那时大家在一起玩的花样可多了,过家家,跳皮筋,抓特务……记得有一次我们玩抓特务,二小他们抓我和小红两个“国民党”,后来他们居然拿地上的煤渣扔我俩,突然我感觉额头一股热热的东西在往下流,用手一摸,天哪!竟是血,随即吓得呜呜哭了起来。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品尝“头破血流”的滋味。小红护送我去卫生所包扎伤口,一路上二小吓得脸都白了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一直默默跟着我们。包扎时,卫生所刘阿姨问我怎么弄的?我解释说是我不小心摔倒,撞到一根有钉子的木头上了,他一下子如释重负了。没多久他们举家搬迁到石家庄,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。

    我家的右邻有位大哥,他在家排行老二,所以我们称他为“小二哥”。记忆中的他是个子高高、文绉绉的书生,整日就是在家看书,偶尔奉他妈之命来我家借个擀面杖,或在我们姐弟三人发生内战时,出面斡旋和拉架。

    由于单位的流动性,我们的居住条件都十分简陋。土坯房,油毛毡顶,房屋的隔音效果也十分差。于是便有了“小二哥”对我记忆深刻的一个故事:那次他竟然在看书中走了神,隔壁的我当时在不停地来回背绕口令:“我爸是我爸,我是我爸儿”,后来一不留神给说倒了,遭到了我爸的训斥,我一下子老实地收声了,他却在隔壁听得笑弯了腰。

    尽管当年环境十分艰苦,也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发生。但在我的记忆中,那段童年时光依然温暖和快乐。大人不在家,孩子就会被叫到邻居家吃饭。邻里同事经常串门、外出互相代买东西。孩子们没有那么大的学习压力,玩耍的时间很多,很自由。母亲边工作边操持着家务,毫无怨言带大我们;父亲则常年在外,全身心扑在工作上,兢兢业业做好本职。大人们把走南闯北修铁路,过着聚少离多流浪者般生活的日子看得很自然。 “一枝一叶总关情”,在我的心中,中铁四局就是我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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